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廿五、一生的大罪

 

读经:撒母耳记下第+—~+二章

 

    历代志作者对于大卫一生中这一个难以磨灭的污点略而未提。但较早的记录(撒母耳记)却将这事钜细无遗地记载下来,毫无通融之处。大卫这位合神心意的人虽然在众人面前他的罪行被揭露,但这事带给许多悔罪者的帮助,足以使他的丧失颜面算不得什麽损失。历代以来,无数濒临相同罪恶边缘的人,在细读这几章记载之後,都会发现一丝亮光,带领他们回到未犯罪之前的光景:「你的罪虽多,但得赦免了,平平安安的回去罢!」

     一、导致大卫犯罪的环境。他那热情洋溢的诗人性格特别使他容易面临这一类的试探。他一生养成的节制习惯本来可以保守住他免於跌倒,可惜这一回他松弛戒备,太掉以轻心了。

      七年以来,他享受着锦衣玉食的丰富生活;每战必胜,使他的声望如日中天。这无形中埋伏下了危机。

      大卫直接违背了摩西的律法一禁止君王多立妃嫔,「恐怕他的心偏邪」一一他在耶路撒冷立国时,即拥有众多妻妾;结果为自己找来无穷後患,嫉妒、纷争、罪行在家中层出不穷,闺房之争成了一切麻烦的来源。此外,也促使大卫养成放纵情欲的习性,这给魔鬼留下了诱他犯罪的凭藉。

      他逐渐怠惰下来,完全没有犹大狮子的勇猛精神。他差派约押率领勇士围攻拉巴,自己却滞留在耶路撒冷图享安逸。再看看赫人乌利亚,他从战场被召回来时,因想到同袍战友仍在田野安营,而拒绝自己回家独享安乐,这对大卫是何等讽刺的对比!

一个闷热的下午,大卫午睡方醒,在王宫的平顶上游行。在那身心懒散的时刻,套用拿单的话说,有一个客人来到他那里;虽然他自己的羊圈中满是肥羊,但他却到一个贫户家,取了那人惟一的羊,用来款待客人。我们不能因为拔示巴的甘愿同谋,或他的不顾丈夫不在身边的情况仍然拘泥形式沐浴洁净,而稍减大卫的罪。圣经的记载是将罪单单归在王身上,因为他是一国之君,大权在握,拔示巴很可能惧於权势而不得不听命。

只是短暂的放纵情欲,却使大卫一世英名毁於一旦;他的平安消失了;他国度的根基岌岌可危;耶和华为之震怒;他留给敌人辱骂的口实!让我们特别留心平常无事在身,放松身心的时刻。休闲时间远比全力冲剌的时刻更危险。中年(大卫那时约五十多岁)并不能使人对年轻人的引诱和危险免疫。属灵上跨出的错误一步,可能使多年来苦心建立的名誉为之扫地。

    有一天,拔示巴派人捎来消息,说他已怀有身孕。这消息对大卫而言,有如晴天霹雳:他们的奸情即将揭之於世。摩西的律法对通奸的惩罚是,男女双方都要被置死地。眼前的情况刻不容缓,他们必须采取某项行动来遮盖这罪。於是大卫将乌利亚从战场上召回来。但是乌利亚未使大卫的计谋成功,因为他拒绝回家。虽然王第一晚送他食物,第二晚又将他灌醉,但这位忠心耿耿的战士因想到他的战友仍露宿战场,而不愿意回家与妻子同寝。

    既然如此,只有一计可行,就是杀死乌利亚来灭口。如果孩子诞生了,乌利亚的嘴唇到时候也无法否认。乌利亚返回阵营时,携带一封大卫致约押的信函,这封信的内容是要置他於死地,他却毫不知情。约押接到此信,可能心中暗笑:「我的主人能作出最美丽的诗篇,可是当他要作一点见不得人的恶事时,却不得不求助於我。他想除掉乌利亚一一我不晓得个中原因。但是,我会助他一臂之力,至少以後他不会再为押尼珥的事埋怨我。我可以放胆而行。他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中,不得不对我礼让叁分。」

    乌利亚就被送到战场的险要处,并因而丧命。他的死讯传到王那里。大卫以为这事只有他和约押知道;可能拔示巴都被蒙在鼓里。他遵照希伯来人的习俗,为他的亡夫哀哭致悼;另一方面,他可能暗自庆幸,他的奸情不致被揭发。七天之後,他就被接到大卫的宫中。他们一定如释重负!孩子可以名正言顺的生下来!然而,看来天衣无缝的计划里,却有一个致命的漏洞:「大卫所行的这事,耶和华甚不喜悦。」大卫和世人都将再听到这事。哦!他会提到如何存完全的心与神同行,他曾与神有过多甜蜜的交通,他的过去是多麽辉煌的历史,如今这些都受到波及,开始动摇!这位诗人,君王,神所爱的人,却因这一次放纵情欲的堕落而陷入不可自拔之地。哦!神啊!保守我在完成所托付的事工之前,不留下任何这一类的瑕疵和污点。但愿我能一直穿着那洁白无可指责的生命之袍,直到我抵达人生的终点。

    二、延迟的悔改。一个越高贵的人,他为短暂的罪中之乐所付的代价就越昂贵。整整十二个月之久,大卫将他的罪深藏心中,闭口不提,拒绝承认。但诗篇第叁十二篇告诉了我们他的感觉。他因终日唉哼而骨头枯乾;他的精液耗尽,如同夏天的乾旱。黑夜白天,神的手在他身上沉重。

    他攻取拉巴,以严酷残忍的手段对付当地的居民;他似乎将心中的悔恨所产生的不安,加之於别人身上。他用本来应该对付自己的严苛方法转嫁於别的对象身上。我们也常常这样,用尖锐刻薄的行为和毫不留情的批评对待别人,以使自己逃脱罪的指责。从那个夺取穷人羔羊用来待客的富人身上,就可着出这种不安,愠怒的情绪。利未记对这种事的判例是,用四倍偿还(利二十二1)。大卫按理说应用命来偿

命。

    拿单的来访必然产生正面的效果,使大卫松了一口气。有一天,拿单排开宫外重重的守卫,单独来见王。他先述说一个故事,大卫立刻被故事中那欺人太甚的富人激起义愤。突然,一个思想彷佛黑夜中的闪电,射入他脑海:「你就是那人!」使得大卫骤然现身在他自己的审判台前,他不禁跪倒在地。拿单提起他的过去,神如何以厚恩待他。那正如一灿烂光明的背景,将他现今的罪行衬托得更加污秽黑暗。「你藐视神的话,谋杀乌利亚;夺了他的妻。这孩子必死;你如何对待乌利亚的妻,你的妻子也必得到同样的对待;神必从你家中兴起祸息攻击你。」大卫惟一的回答是,「我得罪耶和华了,」一一伴随着这项承认的,是成串涌出的热泪;他自责的灵魂在这一霎时得到解脱。久已枯竭的心灵再度得到恩雨浇灌。

      拿单离开之後,大卫立刻将他短短一句的忏悔写成诗篇第五十一篇,并交与伶长,使全地的人能使用这诗。诗中包含了一项大罪,和许多的过犯;承认他与生俱来的恶;他压伤的骨头酸痛;他看到自己的心何等污秽;他的内心失去喜乐;畏惧丧失神的灵;心灵 伤痛海一一他里面的湖因满溢而流出混浊不清的水。哦!这是呼求神慈爱怜悯的声音!没有别的任何东西能抹除记忆之册上的黑影,或洗净衣袍

上的污点,或使麻疯洁净。他用牛膝草洁净,就得了干净;用水洗涤,就比雪更白;将人从血债中拯救出来,人就能欢喜歌唱,充满乐意的灵一一这一切,只有在人俯伏神坛前时才能得到,这远比燔祭和香更甘甜。

      但远在大卫说出这段感人的祈祷之前,神已赦免他了。他一感到自己的罪,神的保证立刻就接踵而至;拿单对他说,「耶和华已经除掉你的罪。」

我向你陈明我的罪,不隐瞒我的恶;

我说,我要向耶和华承认我的过犯,

你就赦免我的罪恶。

悔改的人啊!要大胆相信你的罪会立时得到赦免。你认罪的话方才出口,就会听到神慈爱的声音,他以爱的保证急急迎向你嘴唇吐露出的悔改。

      罪是黑暗,危险,可咒诅的,但它无法止息神的爱;它不能改变那从互古直到永远的爱。惟一戕害灵魂的,就是将悔意埋藏在里面。我们只要发出呼喊:「怜悯我这个罪人吧!用十字架的宝血遮盖我!」我们立刻就得洁净,栗阿尔卑斯山顶皑皑的白雪;像大海中央晶莹透澈的波浪;又像至高者帐幕的 子一一一碧蓝的大气层一一一那样透明,一尘不染。―― 迈尔《大卫》